遥远的过去,龙王时期
“凡人!胆敢闯入我的领地!”
阿兹尔挥动着背上的巨翼,庞大的黄色身躯向前弯曲,带有寒光锐利的双眼看着面前擅闯境地的红发少女。
那少女看上去只有十五岁,有着娇俏的脸颊,一头红色的秀发披在女巫服的领子上,娇小的身子坐在一个小木车上。那双水灵的直勾勾地盯着阿兹尔,没有丝毫惧色,反倒是有几分好奇布在脸上。
“没想到这山洞真的有龙啊!还以为开玩笑的呢。”少女如是惊叹道。
“卑贱的人类,知道我是谁却还如此大胆地直视我的威严,找死吗!”阿兹尔再一次挥动翅膀,山洞里的风沙被卷起向四处飞散。
“别……别,我的眼睛进沙子了。我知道你很厉害,别再扇翅膀了行吗?我头发上粘了好多沙子。”少女闭上眼睛,甩着那头红发。
“人类,你不怕我?”阿兹尔问。
女孩的反应实是平静,就好像完全没把阿兹尔当做一条龙看。它可是龙王啊!是掌握世间黄沙的龙王——沙龙啊。还从来没有一个人敢在它的面前如此猖狂过,每个人见到它的真身无不都畏惧它,就连其它的龙也得敬它三分。而这区区一个小女孩,面对它还一副悠然自得的样子。
“将死之人,怕什么?”女孩吐了口气,摇了摇身子。
透过驻在山洞里的火把所照射出的光芒,阿兹尔清晰地看到捆绑环绕在她身上的麻绳,现在的女孩根本动弹不得,想逃跑都难。
原来是跑不掉才放弃逃跑的念头。
“要是我说我要放了你呢?”阿兹尔靠向前,女孩能够感受到巨龙鼻内的热气轻微地经过她的脸庞。
“真的,这么好?”女孩感到惊讶。
“当然,我可以帮你解开束缚在你身上的绳子,卑贱的人类。”阿兹尔说。
想想直接把她杀死真的是太无趣了点,不如让女孩新生希望之后,再玩弄几番杀掉也不迟。
说完,女孩坐着的小木车周围慢慢地涌出黄沙,形成一把十分锋利的刀片,用力从地面挺跃而出,穿过绑住女孩双手的麻绳,将其斩断。随后,刀片变回一摊黄沙,飘散在空气之中。
“哇!真是谢谢你啊。”女孩发现麻绳被解开之后,摸了摸自己手腕被绳子勒出来的青淤,从小木车上跳了下来,望着山洞,“你这山洞搞得蛮气派的啊,像是一个人类贵族的家里,这么多黄金。”
阿兹尔的山洞被装饰得十分的奢华,有很多人类使用的小家具,一张看上去十分柔软的大床,像是十分名贵的瓶子摆放在茶桌上,桌上有许多镶刻着宝石的茶具,熏木制成的木椅的椅角有着十分精美的纹路,散发着一股沁人心脾的熏衣香。山洞的墙上挂着壁画,是许多**上身的神明在星空中斗争的画面。还有很多的黄金和价值昂贵器具被一件件随意堆放在另一侧,叠成一座小山。
“喂!别爬上我的床!”阿兹尔警告着走到大床边打算上去的女孩。
可女孩不听,用力一跃,躺在了这张柔软的床上,整张床她只勉强占据了四分之一左右。
女孩感受着一丝丝袭来的温暖,说:“让我躺躺又没事,你又躺不上来。”
对于女孩来说这床确实有点太大了,但是对于阿兹尔来说,就算这床再大上一倍,以它的身躯怕是会把整张床压破掉。
“我们龙能够轻松化作人形,使用人类的家具也不会有任何不便。”阿兹尔伸出巨爪,两只爪子抓住了女孩的后衣领,将她拎起。
“哦。”女孩像是若有所思,“所以说今天你变得这么大就是为了向我展现出你的威严是吗?”
这话算是恰好击中了它的心扉,阿兹尔平日里都是以人形的状态待在山洞里的,这样比较方便,龙形态太大太占位置了。这想法最不想让别人知道的,特别是一个人类。
虽然它一口口地说着卑贱的人类,但是不得不承认人类这娇小的身子确实有些好处。
“……”
阿兹尔感觉这位被自己举在空中的女孩让人感觉真是奇怪,以往在与人类的战争之中,没有一个人类士兵无不对它心怀恐惧。
在阿兹尔帮女孩解开绳子的那一刻,它还以为女孩会转身想要逃跑,这样就能够产生一场精彩的追逐赛,也让一直待在山洞里的阿兹尔解解闷。
可这女孩完全不按套路出牌,非但没有选择离开,而是反过来更想亲近它,还想要霸占它日夕睡眠的床。这种人类还是它第一次见。
风儿呼啸,阿兹尔化作一道虚光,龙的身躯也在下一刻随之消失,逐渐地缩小,而被举到半空中的女孩没有了抓住她的支撑点,悬空着,开始往下掉。
“啊?”
女孩整个下落的过程中没有发出一声惊喊,下坠时的眼神和平常一样,毫无波动,没有丝毫畏惧。
“亏你能够这么镇定。”
化作人形的阿兹尔再接住了女孩,女孩倒是为自己平安无事而感到有些发愣。
一松手,女孩掉在了铺在床边的毯子上。
“好痛,你就不能温柔点吗?”女孩摸了摸可怜的屁股,对眼前的阿兹尔抱怨道。
土黄色的中长发,俊秀的脸上依旧长着一双和龙一般锐利的黑色眼瞳,身上穿着一身有些轻飘的贵族汉服,宽大的袖子,黑色与黄色的格调相交的一副,背后一条黄色的龙头印记。这是一个看上去二十五来岁的男子,他的表情显露出一副身临天下,唯我独尊的王者之气。
“人形长得还不错啊,人模人样的,我还以为会有个角什么的。”女孩站了起来,忽然吃惊地向后退了几步,往阿兹尔的身上上下扫视了一番,“哇!你这是有多高啊?两米五?”
“……”
阿兹尔没有做出回应,只是走向前坐在了木椅上,拿起茶桌上的茶具,为自己倒了一杯。
“哦!这里面还有水啊?”女孩跑过来坐在了阿兹尔的身旁,好奇地看着那盛水的茶壶。
这茶壶的长相有点奇怪,像是西方的高脚杯一样,不过它是黄金制成的,旁边雕刻着四个龙头,龙头的眼睛是青色的绿翡翠珠子,它的底座是四方形的,茶身也是四方形的。
不过最为神奇的是,明明刚刚经过这里的时候女孩十分地确定这茶壶里是没有水的,可在阿兹尔拿起茶具的时候,茶水却莫名起妙地从底部溢上来,填满茶壶。
“[欲水杯],是我一个挚友送给我的。”阿兹尔十分简洁地解释,放下茶杯,“我说过我会放你走,你怎么还待在这里?”
“走?去哪?”女孩问。
“回家啊。”阿兹尔心中有些不耐烦了,女孩不逃跑杀死她也就失去了几分乐趣。阿兹尔可没有虐杀的癖好,没事杀一个无还手之力的人类,真的是在弄脏自己的手,而且,还是一个对世间没有恶欲内心纯洁的女孩。
“家?我早已没了家,你以为我是怎么被送进来这里的?”女孩望向那个推她进来的小木车,上面有四个轮子,只要轻轻地在后面向前一推,这种木车便会向前行走。
阿兹尔也望向女孩所望去的方向,经过短暂的思考,阿兹尔基本猜出这女孩为什么会无缘无故地闯进它的山洞,它的领地里了。
这种事情在以前它也是有听其他的龙王讲过,听闻人类为了消灾求神会往所谓拥有神明的地方献上人类微小薄弱的心意,这在人类之间好像是十分常见的仪式。有时遇到灾害时会献上猪肉、牛肉等食物贡品,也会有水果、器具什么的。而遇上了更大的灾难时,便要供上一条鲜活的生命,而最好、最能够通达神明的最好选择便是——人。
“活祭品么?”阿兹尔问。
以前听过其它的龙说过很多次这样的仪式,这还是阿兹尔第一次亲眼见到仪式中的活祭品。
“真聪明,不亏是龙呢。”女孩竖起大拇指,“所以对外面来说我早已是个将死之人,被最信任的亲人轻易出卖的我还有什么家可回?”
女孩像是想起什么事,问:“对了!说了这么多我好像还没有过自我介绍呢。我的名字叫上官初心,今年十五岁,是一位神庙的女巫哦。你呢?”
“……”
对于上官初心的热情,阿兹尔盯着女孩沉默了片刻,阿兹尔总感觉自己是在做梦一样,有一个十分神经质的女孩跑进了它的山洞,然后开始自我介绍起来,就好像是来龙巢里做客一般,完全不把自己当外人。
这真是个奇怪的女孩。
“吾之名为阿兹尔,掌握风沙之力的龙王。”阿兹尔平淡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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